羊駝醬太郎【此號已於2016年1月21日起停止更新】

找人請⋯⋯用任何你想到的方法⋯⋯

【山組】樹海 02

名叫二宮和也的前輩把另外備用的幾套新的制服遞到大野手上時大野有點被這人的外表嚇到了,明明都和相葉同齡可看臉判斷年紀的話似乎比自己還小,然而口裡還是一副不饒人的直白。說什麼來了就好好幹,上指導課專心聽之類之類,才剛見面沒幾秒就說得大野是會躲懶似的,這聽得大野有點不爽。

「ニノ說話就是這麼直接的,尤其是對着翔ちゃん的實習生喔,沒惡意的,別放心上。」相葉伸手拍了拍大野的背,順便輕輕揉了揉大野一頭半長不短的茶髮。這麼一說大野也放心了些,至少知道自己不是一來就得罪了前輩吧。

才剛這麼想,卻又被告知二宮也是負責指導新人的,不過主要是講述陰陽師歷史、妖怪及式神辨識、還有符咒和靈力相關,基本上都是些理論為主的課題。相葉和二宮兩人合起來就負責了新生八成的指導工作,所以是會很常見到這兩個人了,得先有心理準備要學習怎麼和這大部份都算是同世代的人相處。

這倒是把大野難倒了。

先不說來到這曾經在大野眼中是無法觸及、甚或近乎科幻的世界得花多少時間適應,本來大野就不怎曉得和別人相處。不完全是不懂,應該說是大野有點抗拒。要演演戲去和別人交朋友還是勉強可以的,可他不喜歡。不止是同齡,大野的名單中還包括長輩,比如父母。然而,印象中有那麼一個人不抗拒的,可年紀漸長卻忘了那人是誰,只依稀記得那是小時候連父母看了他能和自家討厭交際的兒子能相處得來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人。

「說起來⋯⋯應該已經忘了吧?」父母。來的時候松本跟大野說的,為了保障陰陽師這稀少的一群,所有本來認識的人對於他的記憶皆會被封印。突然覺得有點悲傷,縱使身邊幾乎沒有關係好的人,總是活在只有一個人的小世界中,可感情還是有的。

「嗯?」相葉似是聽到了大野的喃喃低語,卻沒能聽清,大野這下知道被發現了,索性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便跟上了相葉的腳步。

跟隨着相葉在小村內遊了一大圈,總算把所有主要建築都參觀了遍,再回到主建築旁的教學樓時已是傍晚,本來相葉想大野應該早就累了不如先去和大家吃了晚飯後就回宿舍休息,但正要帶他去實習生的飯堂時卻被松本叫住了。

「那個,」看來是趕過來的,算不上是跑的程度,但匆忙是肯定的了。「翔くん讓我帶你過去。」說完就往陰陽師那邊的飯堂走了,還時不時回頭看大野有沒有跟丟。這樣的松本好像也有點細心過頭了,和那張英俊帶點冷傲的臉不太配得上,感覺就像是個超級帥哥在帶孩子一樣。或者是工作性質使然吧?換成凡人的說法應該就是類似藝人的經紀人一樣的職責,再說,現在這的確是一天到晚得和一大幫真的是在能界定為小孩子年齡範圍內的新生打交道,那變得像保姆這事看來也是相當的理所當然了。

回到可以理解為陰陽師辦公室的房間正好看到櫻井已在整理書桌,大野乖巧地跪坐在櫻井的書桌旁邊看着櫻井把剛乾透的符咒疊好邊等着櫻井發話,回過神來時松本的身影早已消失了,櫻井也站了起來,同時向大野伸出手。看來櫻井不喜歡說話,好像不會說任何多餘的一字一句。這也好,對大野來說也免了要應付他的麻煩。

大野拉着櫻井的手站起來後櫻井沒鬆開他的手,反而是從拉着變成牽起了他的手,帶他去了陰陽師專用的飯堂。「只跟着我好不好?」冷不防地從櫻井口中蹦出的一句讓大野有點不知所措。試問誰又會在初見面說不到十句話的第一天就問得如此簡單卻又不明所以?大野不想亂接話,但眼前這個男生明明不論是身型還是年齡比自己還要少一點竟也能留一個莫名地令自己安心的背影。

「嗯。」

可是這樣不會很奇怪嗎?把一個剛來了還不到一天的新人帶到前輩的地方去。大野對此舉很不解,可去到了就懂了。說是陰陽師專用的飯堂,但也不完全是只有陰陽師,當中也有幾個和自己一樣身穿實習生裝束的人,跟着的多是看衣着應該和櫻井同級的陰陽師。「近身助手。是這麼說的吧?你們的說法。」指的是大野的身份,打了個櫻井猜大野會聽得懂的比喻。

也就是說,級數比較高的陰陽師能按情況和需要而挑人當自己的助手,櫻井是符合這級數條件但一直未有選助手的陰陽師,而挑的人是自己。當大野意識到這就是當下的情況時沒來由地不安起來。什麼也不懂,連陰陽寮內體制也沒背好,制服也沒能穿整齊的新人突然當上了寮內最強陰陽師的助手,這樣真的好嗎?

「沒問題的,我教你。」櫻井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面前放的是還飄着煙的晚餐。其實幾個飯堂裡吃的都是一樣的,分開吃只是地理上較為方便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看到仍然在發呆的大野,櫻井又向大野保證,總之會讓他當上陰陽師的,在這之前也能成為一個不失禮的助手。「平日上課的你好好學,其餘的我幫你補回來吧。」得到櫻井微笑着說出的承諾過後,胃口也成功回歸,拿起碗筷開動同時扭頭看到櫻井那不怎麼好看的吃相時也忍不住笑了。

吃過飯後櫻井先回辦公室去,已從松本處聽到有關這新人安排的相葉和二宮在走廊欄下了大野,又說出了另一個令大野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消息。

「能不能和翔くん一間房?」其實櫻井已經決定好了,才會經過二人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吧,可是最後還是先問了他的意見,想要他本人親自答應,就像剛才一樣。「嗯,可以。」點點頭,然後又被帶到了棟未曾踏足的建築物前。相葉有說過的,這是陰陽師的宿舍。二宮說,實習生和陰陽師一起住很罕有,一般都得有些特別的理由。現在的話,相葉的說法是櫻井年紀還小,但礙於身份地位和各種原因玩伴也沒多少,大野和他住一起可以陪陪他。還有,要是櫻井那孩子又在自己房間裡捱夜的話大野也好阻止一下。

所以說白了其實也的確只是個孩子,要人照顧要人看管要人陪伴的小孩子。大野沒比櫻井大多少,但在櫻井不說原因只向松本提了這樣的要求後,二宮和相葉被松本找去商量過也覺得這安排挺合適。

櫻井的房間說亂也不算很亂,但肯定不能理解為整齊。有點看不過眼的大野小心翼翼地把工作無關的雜物都收拾好了,餘下的文件書籍之類他不敢碰,怕放錯位就麻煩了。

把榻榻米清出了能睡得下兩個人的空間後看時間也不早便舖好了被褥等櫻井回來,最後卻是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天亮才看到櫻井回來,一臉疲憊顯然表達着他整夜都在工作,甚至沒回來過臥室。從他的第一句「吵醒你了抱歉呢」可以猜到他不回來的原因應該是怕會打擾大野休息,這下大野總算懂了相葉和二宮所指「這孩子正好需要有人看管着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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