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駝醬太郎【此號已於2016年1月21日起停止更新】

找人請⋯⋯用任何你想到的方法⋯⋯

【山組】樹海 04

自此櫻井偶然也會帶大野去執行任務,聽說有時是櫻井自己提出的,但更多時候還是上頭指定要櫻井帶上大野。經過第一次出去時的經歷,櫻井對大野定下了一條規矩,作為跟他出去的基本條件。

不得再自把自為,一切行動都得聽從櫻井的安排和指示,不管看起來有多不可思議不合邏輯不近人情。「總之我不害你」是櫻井對大野許下的又一條承諾。

只能答應了吧,除了答應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可是,櫻井這要求好像在隱瞞些什麼,或者應該說是之前大概經歷過些事才會讓他要求大野什麼都別問別管的情況下依着做。指的是什麼指令呢?櫻井心裡肯定有譜,但大野沒有,他只能猜想各種最壞可能。不顧同伴安危,把任務放在首位嗎?不會的,櫻井翔不是這樣的人。即使上次在大野面前表現出來的的確就是這樣,但⋯⋯總之不會。大野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實的全部。

該慶幸的是那樣的事再也沒發生過,可是櫻井出現在大野眼前的頻率更低了。

起初還會晚上舖好被褥等櫻井回來,不見人就去找,總有兩三次能成功把人抓回去休息的,不然就坐他旁邊一起捱夜替他分掉簡單的文書工作,可之後卻演變成在陰陽寮內找了一遍不見人才被告知有晚間任務,可能半夜才回來。

於是就只能在臥室裡等,等到睡着了也沒等到,幸運的話早上睡醒時會看到櫻井在旁邊,但更多的是出門去上課練習也沒能等到和櫻井見上一面,三餐也是,然後到黃昏回臥室會發現有櫻井回來過的痕跡,可人依舊不在。

好不容易見上面了,打開門打算出去時正好碰上門外剛完成任務回來的櫻井。手臂和臉上都是傷,新的舊的也有。一下子被大野摟進懷裡不肯鬆手,櫻井也放棄了爭扎。

「為什麼會傷成這樣?」面對大野的厲聲質問櫻井只緊抿着唇不作聲。「翔,」好久沒叫過的名字,連稱謂都省去,這種叫法從來都沒出現過。「告訴我好嗎?」頭靠在大野的肩上繼續保持沉默,有些事不能說,現在不能,也許是永遠也不能說。

「不說,行,你這幾次去的是同一組任務委託吧,那下次任務也帶上我。」

櫻井的眼神變化大野看不見。「不行。」很決斷的拒絕了,無論如何也不行。推開了大野想走到屏風後換下才剛被大野補好又弄破洞了的衣服,可大野還是緊拉着櫻井的手不放開。「鬆手,痛。你不是還有課嗎?別管我。」大概是沒料到大野會拉着他不放,如此粗魯的大野也是讓櫻井一驚,猛地抽回手時拉扯到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傷口,這下衣服的缺口邊緣又染上一圈鮮紅。

「對不起,別動。遲到就遲到吧,」這裡還有比上課更重要的事和人。先是低頭道歉,緊接着便是對自己的大前輩下命令。櫻井也沒再說什麼,坐到地上看大野想做什麼。「可能會痛,忍耐一下。」小心翼翼地先把幾處傷口附近的布料揚開了一點,然後將上身的衣服逐件褪去,再拿來藥箱給櫻井消毒上藥包紮。

肩上兩處是鳥啄般的傷口,手臂還有好幾道貓科動物抓過留下的血痕,再深一點就得縫針了。早兩天在實習生那邊聽到最近各處都有蠱雕的出現,以豹的形態出現時臉是雕的樣子,會吃人的妖怪,還會發出嬰兒般的哭叫聲。陰陽寮正是因為近郊地區有孩童失蹤才接到相關委託,櫻井接的也是除妖任務吧。

幫櫻井換好了衣服後又跑了一趟飯堂帶了吃的回來,看着他吃完把他按到被褥上才出門,最後又轉過頭丟下一句「回來時要看見你在。」

是的,晚餐時間拿外帶回來時櫻井也在,可是還在睡,房裡的東西全都沒動過,他這是從大野出門一直睡到大野回來了。累成這樣還能算是好事嗎?和一個人去執行任務又負傷回來比起大概算是很好了。

可是張開眼能看到櫻井的日子也只維持了兩天,然後又回到了早晚都見不上一面的狀態。

連續四天沒見過櫻井,大野有點着急了,因為不是見不到人這麼簡單,而是完全沒回來過,早上出門前和晚上回來後的臥室一點也沒變,連堆在門邊的書和零食都沒動過,也不見有換下來的衣服。跑到各處去問去看也找不到櫻井,連是不是有任務在身所以還沒回來也問不出來,最後到宿舍來找上自己的卻是松本派來的相葉。

「在找翔くん對吧?」這是松本傳的口訊,並讓相葉帶大野去。

從主建築裡的底層解開三層就算是陰陽師體質也不一定能發現的結界才現出來的一扇門,後面是長長走廊,走到盡頭後還有另一層結界,就只有知道這地方存在的人才有可能打得開結界,一般人應該就只會被擋在最外的一層結界前,連門也不會看得見。這地方藏深得比得上陰陽寮內存放秘密卷宗的最高機關,可走進去就知道了,這可以算是另一家醫務室,但要藏得這麼嚴實的應該是有特別用途的吧,肯定不是處理一般傷勢的地方。

相葉帶着大野走到其中一道房門前,「靜養中,如果還沒醒的話就別打擾了,醒了的話那當是幫幫忙,勸他別老這麼和自己身體作對嘛。」說完又補上說自己不進去了,在外面等。

從走廊的小窗窗看到床上的櫻井上身大半都纏上了繃帶,側躺在床上聽呼吸聲似乎也睡得不怎麼穩。大野一堆門進去櫻井便醒了,想要坐起來但因為背上的傷還沒好眉都皺成一團了,大野看了伸手扶起櫻井。不能直接靠到床頭板上,只能塞個枕頭在腰後再輕輕倚着坐。不小心扯到傷處,但愛裝成熟的脾氣改不了,不想表現出來可又忍不住發出低吟時看得大野很有拍他頭的衝動。

「他們還是帶你來了啊?」臉上硬是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說是傷太重不讓我回去。」我讓他們替我瞞着你就是不想看到你擔心的樣子,相葉和松本又把我出賣了呢。

「笨蛋!」想我別擔心你就小心點別老受傷啊!

心裡還有更多的話想說出來,比如苛責、比如疼惜,很想很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可是話都溜到嘴邊了,卻發現自己沒有這麼做的身份和理由。這不是單純前後輩之間應該出現的對話,而是戀人間限定的項目。

「我喜歡你,」努力地想要制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受傷的人還沒哭自己當然也沒有哭的資格。「你可以別接受,但我只想要個能守護你的身份。交往對象也好,追求者也好。」

「守護?」聽到大野這表白,櫻井的表情突然變了,冷漠、無情。「什麼也不知道就別跟我說守護我!」沒頭沒尾的一句,不久之前也有出現在同一人口中,可是直到現在大野還是不知道櫻井指的是什麼。

「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

「沒錯,就是不想讓你知道。」走吧。「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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